【BS／蝙超】蝙蝠侠的恋爱咨询 07
这篇停更一年的文突然诈尸了 希望还有人记得他……
前情提要：在超人复活之后复活后克拉克的朋友为他适应新生活提供了很多帮助，而他个人却始终无所适从，在倾听布鲁斯的演讲时克拉克与之产生了共鸣，并意外的开始了单恋，而在蝙蝠侠提出的一系列恋爱建议以及一系列意外事件的帮助下克拉克似乎逐渐与布鲁斯拉近了距离，却也似乎引起了对方对他身份的怀疑。（老爷目前不知道酥皮的暗恋对象的身份）
warning：超人有抑郁倾向
身份梗 超人单方面掉码
【07】
静默拥有实体，让克拉克感受到一阵坐立不安的刺痛，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心跳都要比这辆车的发动机噪音更大（就像劳斯莱斯的广告那样）。他偷偷用X视线检查了这辆线条优美的豪车，布鲁斯的座位底下有一件防弹衣，驾驶室的储物盒里有一把手枪，除此之外就在没什么与暴力相关的东西了，没有任何可能产生重金属污染的铅制品和能够致癌的绿色放射性元素，这似乎就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富豪的座驾。布鲁斯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是为了试探自己，或许不过是克拉克疑神疑鬼，抛出了他惊天的发言后布鲁斯就不再说话，表情依旧疲惫而平和，甚至还在感受到克拉克目光划过的时候抬眼冲他笑笑，好像他刚刚所说的不过就是尽地主之谊的简单介绍。
如果布鲁斯起疑了，那会是什么时候？那颗从他身上弹飞的子弹无疑是最大的可能性，但凡有一点和枪支有关知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颗子弹根本不是’差点打中’他，子弹的头部严重变形，看起来和打在钢板上没有区别。如果那样，那布鲁斯把那颗子弹给他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就在克拉克的西装内兜里，那天回到家以后他不知怎么的真鬼使神差地给子弹穿了条像护身符那样的链子，只是比起布鲁斯口中的“护身符”现在他更像是超人的身份证，克拉克的夺命咒。如果布鲁斯真的知道了……他该告诉他吗？如果自己主动向布鲁斯坦白，如果布鲁斯知道他眼中弹指之间就能轻易毁灭一座城市的超人实际上连打破一个盘子都会大伤脑筋，如果他知道氪星人也会做梦，他一次也不曾梦见他的母星，而逝去的异乡人却在其中徘徊控诉，他会不会，会不会哪怕只有一点……克拉克或许给人留下了迟钝笨拙的倾向，但敏锐的感官和为了真正融入人类社会常年的的细致观察和大学大量的文学阅读的确给了克拉克分析人类情绪的精准能力，他能够感受到对方并不讨厌记者克拉克肯特，或许还要比普通员工更亲近一些，但关于超人？他觉得自己没有明确的答案。当他们在卢瑟的酒会上时，克拉克毫不怀疑布鲁斯厌恶外星人，甚至是仇恨，但现在他突然不确定了。在他缺席的日子里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改变了，关于布鲁斯，或许也关于他自己。
他们驶过哥谭港，即将到达哥谭和大都会的连接点，跨海大桥，平静而黑暗的哥谭湾海面上两座灯火通明的城市的倒影正遥遥相望。太多的疑问凝固成生涩的蜡块堵在克拉克的嗓子眼，敏锐的感官探测到与他相隔半臂的布鲁斯忽然浑身绷紧了，他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心脏前所未有地用力将血液泵出，或许要来了。克拉克暗暗攥紧双手，深吸了一口气，钻进他鼻腔的玫瑰混合着布鲁斯木香调香水的气味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布鲁斯却像是未卜先知一样扭过头看向他，露出歉意的一笑，他紧紧地盯着布鲁斯伸出手——没有任何绿莹莹光芒的戒指，实际上那只手上除了有些细小的擦伤（大概是因为上个星期的袭击）以外并没有任何装饰品，那只在克拉克想象中即将扼住他喉咙有力而修长的手只是屈起食指轻轻敲了敲隔开驾驶室的磨砂玻璃，片刻后那玻璃降了下来。“两个街区后停一下车。”他冲司机下达了简单的命令，大脑中装满困惑的克拉克机械地听从他的指令开始整理随行物品，从口袋里拽出手套，玫瑰花塑料包装纸总是发出哗哗的响声让他更加焦躁，“我在前面下车，你把肯特先生送回大都会。一定要送到门口。”布鲁斯不动声色地伸出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压在他的手腕上，克拉克一下子僵住了，下意识地尽量调整呼吸让自己的脉搏维持在正常水平不至于像个微波炉里的鸡蛋一样。“公司紧急事件，财务存在一个大漏洞，搞不好下个周会造成股市波动，”那层保密用的磨砂玻璃重新升起后布鲁斯飞快地说，似乎是故意不打算给克拉克留下对信息作出反馈的时间一样，“我必须现在赶回去一趟，很抱歉不能亲自送你回去。”“您太客气了。”克拉克僵硬地一笑，“我自己回去就好，这个点轻轨还没停运，一会我下车搭最近的轻轨就好。”说着不动声色地想把自己的手腕从布鲁斯的控制下移开，却又被反手握住了，只是一瞬间，掌心微弱的温度顺着克拉克过于敏感的神经直冲大脑，他惊讶地看着那只手，而布鲁斯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松开他，“我知道你不是愿意白受人恩惠的人，克拉克，”他刻意地移开目光，开始反复整理他的衣领，把领带拉松又收紧，“只是今天雪太厚，城际轻轨已经停运了，我想你回家以后应该也还有不少工作要完成，还是别在打车上浪费时间了。”“可是您怎么……这里离市中心已经……”克拉克干巴巴地开合嘴唇，却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不用担心我，我的管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非常可靠。”布鲁斯短绷着脸，“很遗憾你的两次哥谭之旅似乎都进行得不怎么愉快，希望下一次你能有机会见到这座城市更好的一面，我是说——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我很期待。”早在克拉克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声带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映，“我知道像我这种人说这种话显得过分自负……但和您在一起的时间很难忘，我是说，是好的那种难忘，那种会经常想起来哈哈大笑的，不是——不是再也不想想起来那种难忘。”
他结结巴巴地说，心如擂鼓，布鲁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他，眼睛里没有笑意，或者，如果克拉克没有看错的话，是一种与笑完全相反的情绪。我搞砸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似乎戳中了韦恩先生不想示人的一面——“我很荣幸，鉴于我认识的大部分人不会觉得我是个易于相处的人。”半晌布鲁斯收敛了眼中深藏的情绪，他和气地拍了拍克拉克的小臂，转过头看着窗外港口成片的集装箱和远处的灯光，克拉克看见一束白光箭一样穿透始终笼罩着哥谭的乌云，是蝙蝠灯，或许此刻他的朋友正在为什么突发事件和黑暗的小巷里隐藏的罪恶而战斗着。克拉克捏了一下口袋里的联盟通讯器，它很安静，说明蝙蝠侠能够处理好。“您是……恰恰相反，我认为您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最出色的几位，就各方面而言，”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些穿制服的朋友们的身影短暂的在他脑海中划过，一个漆黑的停留的尤其久，“或许这么说为时尚早，但我想，就我目前看到的一切，哥谭很幸运拥有您。我无意恭维您，考虑到您这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这个，我只是想说您所做的，您为哥谭和正义联盟，还有其他——”“我明白。”布鲁斯温和地说，回以一个克拉克有些无法理解的笑容，“谢谢。”
车速慢慢下降，最终平稳地停在街口，布鲁斯几乎是跳下车，“记得带着花。我可不想下次坐这辆车的时候看到枯萎的花束。”关上车门前布鲁斯对克拉克眨眨眼，他告别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布鲁斯就已经急匆匆地关上了车门疾步消失在了夜色中。司机礼貌地询问了他的住址，随后的一切发生地很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到了大都会，当他站在门口时克拉克有些茫然的抱着一大束花，看着那幢他还熟悉的公寓楼——他生前的“住址”，他的窗户还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以前自己的那盏总是闪个不停，而且很暗，但现在那里的光源源源不断，明亮坚定，显然它的新主人已经做了更换。他不住在这了。事情已经不一样了。这两个句子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闭紧双眼想把它们从脑海中赶出去，而只是适得其反，更多毫无疑义的句子涌进他的大脑，在他脑海里盘旋着。
我不住这。好累。我是超人。超人应该感觉累吗。我该回去。新公寓离这里正常速度步行要半个小时。明天早上社会版要开小组会议。体育版是下午。露易丝怀孕了。露易丝和乔纳森订婚了。吉米有女朋友了。他们都很幸福。明天要和海王值班。他来自亚特兰蒂斯。不了解他。应该看看他的资料。
我死过一次了。
不一样了。
克拉克抱着那束玫瑰花仍然站在楼下盯着那盏暖黄的灯。无数或强或弱，陌生或熟悉的声音在他的大脑里嗡嗡作响，细雪在他的头顶融化，无声地渗进他的头发里，他只是感觉有点凉。普通人会有什么感觉？他们会感觉耳朵冻的发麻，随后就会开始疼痛，最后发痒发热。
如果布鲁斯知道他不是……他不只是克拉克肯特。他会做什么？他能接受和一个异星来客成为朋友吗？他或许不讨厌克拉克肯特，那又怎样呢？谁会喜欢一个来自乡下的普通记者？超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堪萨斯农民的梦想，这个梦想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能拯救，他是一个谎言，一个骗局。如果你不是超人，你怎么可能会肖想布鲁斯韦恩会理解你，把你当成朋友？你不过是他下属子公司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员工。你有什么值得别人去理解的？是的，你能拯救整个星球，如果你想的话，你本可以做好一份全职的拯救世界的工作，保护这颗养育你的星球，但你还是故意隐藏自己的能力，把精力投入那些细枝末节，扮演一个普通人类，而放任那些需要你的能力的人死去，好像这样就能真的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你现在有了一些杰出的朋友，他们能在你沉迷于克拉克肯特的谎言时帮你解决那些本应该由你解决的麻烦，但那些麻烦本来也不属于你，你死了，但世界没什么不同，他们都被很好的解决了，大都会的抢劫犯由闪电侠绑起来和由超人来做没有人么区别，坠落的飞机由绿灯侠的巨大绿色棒球手套接住和由超人来做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有你，永远只有你。
片刻后一道红蓝色的弧线直冲天空，几片鲜红的花瓣慢慢飘荡着落下来，落在孤零零的一行突兀终止了的脚印旁，而明天早晨这一切就都会被覆盖在白雪之下。
“他还在那吗？”蝙蝠侠一边勒紧杀手鳄的脖子上地绳索把他拽回来一边通过耳蜗内置通讯器和阿尔弗雷德联络着，“他还在斯莫威尔。监控显示他一直在写信，但他已经写了一个小时，不管他写的是什么我都认为他不该再写下去了。如果您想要干涉的话——”“阿福，”蝙蝠侠松开杀手鳄的脖子收回蝙蝠绳索，向黑门监狱西面的围墙扔了一个蝙蝠炸覈攜弹，几十米高的围墙轰然倒塌，本就乱作一团的暴覈攜动黑门监狱犯人一窝蜂地涌向那个豁口，“给我接正义联盟单向通讯，蝙蝠侠请求超人支援，地点为黑门监狱。”“好吧，现在我们真的有一个’大漏洞’了。”他听到阿尔弗雷德的抱怨，随后通讯器那一头沉默了一会，等待的功夫蝙蝠侠重新扔出绳索轻松地套住了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杀手鳄。
“现在，跑啊。”他紧咬着后槽牙喃喃自语，声音粗砺得像是来自地狱。
当那个小小的黑盒子响起来的时候克拉克花了十分之一秒的时间犹豫要不要无视他，长时间的伏案让他浑身疲惫，甚至连伸出一个手指都很困难。会有人回应这个信号的，他脑子里这样写着，笔尖的动作却停了下来，他熟悉这个频率，是蝙蝠侠的求援信号。距离他在布鲁斯的车上看见蝙蝠灯亮起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以蝙蝠侠的能力和个性，把一件事拖这么久本就已经很反常了，他现在发出了信号……一阵寒意顺着克拉克的脊背爬上来，种种不好的预感飞速从他大脑里划过，纵然蝙蝠侠何其算无遗策，他很清楚那盔甲之下始终是血肉之躯，尖端科技和厚重的防御固然可以保护他，但即使是宇宙中一粒细微的尘埃都可以要了他的命。这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事情，卡尔艾尔，你让高尚的灵魂牺牲，自己却卑贱地只会逃避。
“联盟有很多机动的工作，如果人手不够我们随时需要你。”蝙蝠侠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突然之间此前一直困扰着他的那些嗡嗡作响的低语都安静了。
普通人眨眼间都不够的时间克拉克已经读取了信号，那封长长的信在热视线的红光中化为灰烬，几乎与此同时一道红蓝色的影子冲出了卧室的窗户，直直地向着哥谭的方向飞去。划破夜空和风雪，冷风让克拉克眉毛上结了一层薄霜。找到蝙蝠侠的位置并不难，鉴于现在整个哥谭城都响彻着警笛声，红蓝色交替的闪光让旧城区亮如白昼。他向韦恩大厦明亮的几扇窗子投以一瞥，随后便向一个方向疾速飞去。
“蝙蝠侠你没事吧！”几乎是瞬间他降落在蝙蝠侠面前，顾不上对方的反对就用X视线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此时蝙蝠侠正把五六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囚犯吊在路灯上的，好在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血淋淋的伤口或者断掉的骨头，对方只是肾上腺素上升比较厉害。放下心来的克拉克看到对方熟悉的瞪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吧，不过他现在可不会被这个凶巴巴的蝙蝠瞪吓住了。“我是说，这里出了什么事？我看到所有警车都——”“黑门监狱出现犯人暴覈攜乱。”蝙蝠侠简短地回答，射出爪钩枪落回地面，超人谨慎地在他身边保持着一段合适的距离，跟着他落在地上，“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西墙被炸塌了，三分之二以上的犯人都跑出去了，这样下去事态很快就会失控。”“好的，我明白。我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配合你把他们抓起来是吗？”超人平静地问，微微腾空，“现在他们主要集中在下城区，那里人口密度很大，如果平民和犯人起了冲突会很麻烦，”说着蝙蝠侠跳上蝙蝠摩托，“抓住他们就直接丢到警署就好，戈登的人早就准备好了。”超人点点头，随即准备出发，“等等，卡尔。”有些意外地听见蝙蝠侠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代号，克拉克低下头看着蝙蝠侠，“他们……黑门关的人和阿卡姆不一样，他们都是普通囚犯，下手不能太……”蝙蝠侠少见的欲言又止，“我明白。”克拉克粲然一笑，“我会注意的。说实话，我很高兴现在说这话的人是你了。”
现在说这话的人是你了。看着腾空的红色影子，蝙蝠侠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叹了口气发动了摩托车向着下一个事发地点疾速前进，黑暗中慢慢抬起了一边的嘴角。
抓住四处逃窜的漏网之鱼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麻烦琐碎，再加上哥谭的街道曲折蜿蜒，老城区的照明又很差，耗去了许多多余的时间，当越狱的全部犯人回到他们该呆的地方已经是凌晨两点，忙了一夜的两个人呆在黑门监狱外。
“他们的动静可真不小，”超人结束了他在高空中对黑门监狱被毁情况的简单检查，“这面墙炸的真干净。”他来回打量着那个巨大的空洞，“或许我可以搬点石头把这儿堵上，不过重新建好黑门还是要花上点时间，现在市内的监狱一下子人数激增肯定会出现不少问题，你这两天肯定有的忙了。”蝙蝠侠心不在焉地点着头用靴尖踢开那些最细小的石头，那是离爆破点最近的部分，他需要把那些尚未自行销毁的蝙蝠炸覈攜弹的碎片回收以防给自己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你还记得上个周在韦恩大厦发生的袭击吗？”蝙蝠侠动作顿了一下，“我那时候正好在场，所以就没等你来先行动了，我希望你——”“你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事。”蝙蝠侠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这就是联盟存在的意义。说到联盟，”他尽量不引起超人注意的捡起一块黑色的碎片，“我代理主席的位置已经很久了。”“当然，蝙蝠侠，我也认为你是很合适的人选，”超人几乎是热切地冲着他微笑，他向前走了几步，逼得蝙蝠侠不得不后退几步保持他们的距离，“联盟是你组织的，你是他的一号成员，我们也都知道没有比你更聪明，更负责，更适合这个职务的人选了——”“我希望你能担任这个职务。”蝙蝠侠第二次打断了他，“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现在对整个联盟并不非常了解，我明白现在就要求你接受很让你为难。你可以再思考一段时间，毕竟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改变的决定。”他顿了一下，“现在的哥谭……很不安定。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有新的势力在这里涌动。”
超人线条完美迷人的嘴唇翕动着，一瞬间慌乱无措和绝望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的脸上，显得让人难以置信的脆弱，这让蝙蝠侠想起了克拉克肯特，那个超人一直在尽全力扮演的角色，现在他突然不再确定到底是谁在扮演谁。人类的一部分如此完美地深深嵌入了这个神灵的灵魂中——如果神也有灵魂的话。在极短的时间内，对人类来说极短的时间，那脆弱的光芒消失了。“从这场爆覈攜炸的情况来看，很让人相信这是囚犯偶然发生的暴乱。”超人少见的板起脸认真地打量着那个足有几十米高的空洞，“这墙有至少一米厚……爆破者是个老手。”“聪明的家伙。”他听见阿尔弗雷德几乎是赞赏地说，“如果您对面对每个和他有同样力量水平的敌人和他都有一样的脑袋，那么恐怕您是不会错过英年早逝的那天的。”而蝙蝠侠感到自己的血管在激增的肾上腺素的作用上贲张，跳动的动脉一下下打在他的太阳穴上。这太冒险了，他在这么干之前就知道这一点了，但是一如既往，尽管他讨厌这么说，但这仍然是他必须做的。
“当然，强力的炸药也不可少，民用工程很难做到这一点，至少是军用级别的。这不像是犯人会有的东西，不是内部动乱，是爆破。”“或许是有人想劫狱。”蝙蝠侠不动声色的把一块碎片踩在脚下，尽量像往常一样绷紧嘴角不至于泄露一丝一毫的紧张情绪，该死，他需要加快炸弹的自主分解速度，“上次韦恩大厦也是这样。刚刚升级的防御系统很容易地被突破了，犯人对建筑物的内部结构非常了解，而普通的罪犯作案不会那么密集，他们不会有这么丰富的资源。”超人似乎在审视地上的碎片，“或许是集团犯罪。”他应该连灯光也一块打碎。蝙蝠侠在心中咒骂自己的愚蠢，“你在回避问题，蝙蝠侠，这不像你的作风。”超人转过头来皱着眉直视他，上一次他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他把这眼神解读为开战的信号。“精彩的发展，很快超人就会怀疑蝙蝠侠是一切元凶首恶，他将义不容辞地履行他的义务，因为他不会放任正义联盟被交给一个两面三刀的罪犯。您真是一如既往的神机妙算，布鲁斯老爷。”谢谢你，阿尔弗雷德，完全没有帮忙。“听着，超人，哥谭是……”完了。当他下意识地向超人迈出一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他试着在超人发现那个碎片之前把它销毁，但超人更快。
“等等，这不是普通的炸弹……有人在监狱内部引爆了他……”克拉克从碎石堆中毫不费力地捡出了炸弹的残骸，“把它给我，超人，”蝙蝠侠疾步靠近他，几乎是想要从他手中抢走那个黑色的碎片，“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我知道你不想我插手太多哥谭的事，但你刚刚也说过了，我们是一个联盟，或许我能帮到你什么……”超人固执地躲开他，“我认得这个碎片……”他话音未落一个蝙蝠镖就直直地向他飞过来，超人躲闪中松开了手中的炸弹残骸，被蝙蝠侠抢过收进了腰带。“我很抱歉，但我不得不这么做——”蝙蝠侠的声音干巴巴的，“哥谭的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牵扯进来不是什么好事。”“或许那就是个托词，蝙蝠侠，”超人戒备性地离开地面，“因为我看的很清楚，这就是蝙蝠炸弹的残骸，这么清楚是因为不算我在地底下那个木盒子里躺的日子我在两个月之前刚刚见过这个炸弹，那时候里面装的是氪石粉末。”
蝙蝠侠突兀地咳嗽了一声，好像有人打中了他的腹部那样，这短暂而痛苦的声音瞬间扼住了克拉克的喉咙。他到底在说什么？他难道在怀疑蝙蝠侠自己劫狱然后叫自己来清洗嫌疑吗？或许那个炸弹就是蝙蝠侠的，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何况那只是一个碎片——“卡尔，当我说这“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时候，他的确不是你想的那样。”蝙蝠侠背过身去，克拉克无从判断他的情绪，“我不否认这面墙是我炸塌的，也可以说是我故意把罪犯放的满城乱跑，把市民至于不可预知的危险之中，但那不是全部，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苍白，这请你相信在一切我的掌控之下——”“你扩大了这场越狱，是吗？”克拉克喃喃地低声着，“你发出求救信号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八，而炸弹几乎在同时炸响，你把这场越狱放大到了恰好需要我参与的程度……”那封未写完的信突兀地在克拉克的脑海中浮现，“你不需要救援。”
“或许吧。”蝙蝠侠转过身，安静地注视着他，“但你难道也不需要吗？”
“所以所谓的支援……这些琐碎的工作你留下来让我做……”他惊讶地瞪大眼，“为了让你忘记自己正在做的见鬼事。”蝙蝠侠接话道，无视了阿尔弗雷德发表的关于他用词的建议。
“你……你知道了……”超人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这次他的脆弱更佳显而易见，“你知道我在——”
“我知道你在写什么，”蝙蝠侠走远了几步假装查看着巨大的空洞和里面监狱的残骸，“是的，你的书房里有摄像头，卫星时刻监视你的动向，你的一举一动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秘密，如果你想问的话。”他等待着尖锐的控诉，等待着超人关于他黑暗的想法的控诉和足以让他锒铛入狱的行为的指责，但等待着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所以你一直在照看我，即使你正忙着把暴覈攜乱的的犯人抓回去。”他看见超人尽力给了他一个支离破碎的笑容，沉重的悲伤从他寒霜未化的眉眼间滴落，他浅浅地抽了一口气，坐在旁边的一堆石块上。“真是体贴的’照看’。”阿尔弗雷德小声嘟囔着，而蝙蝠侠只感觉好像有一大团果冻一样的东西堵在喉咙里，“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很难受，我想大概是什么死亡的后遗症，”他自嘲地笑笑，“我觉得’这件事’突然让我觉得难以忍受，我不能忍受自己的存在。这真是懦夫的想法，你能想象吗，他们竟然认为我是英勇无畏的，我明明是——”“行了，今天晚上我不想再听更多蠢话了。”蝙蝠侠突然感觉一种焦灼的烦躁促使打断了超人未说出口的话，“我已经删除了录像，而你也应该把这事忘了。这再正常不过了，三分之一以上的现代人在起床时会感到自我厌恶，四分之一的人声称自己患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心理疾病，许多人把一生的大部分时间用来拿各种各样的的问题折磨他们自己和他们身边的人（“某人的真实写照”阿尔弗雷德评论道），你，超人，钢铁之躯，或者随便他们怎么称呼你，那不代表——”
他听见阿尔弗雷德发出了小小的一声惊叹，随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什么温暖而柔和的东西中，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块石头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紧紧地拥抱了他。前十秒钟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想提醒超人注意他们的身份，并试图从这个温暖的陷阱中挣扎出去，“安静点，你不想被弄断肋骨吧。”超人小声嘟囔着，于是蝙蝠侠很快安静下来，他唯一裸露在外的一部分皮肤接触到到陌生的热度和柔软，“我很抱歉跟你说了那样过分的话，”他的手慢慢上移，轻轻地落在超人的后背上。应该在往上放一点吗？还是这个高度就很合适？他已经很久没有拥抱过了，或者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试着去拥抱那些他愿意拥抱的人了。
“我也很抱歉这个晚上我做了些傻事，我头脑发昏的想离开地球一走了之。我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自己毫无价值，”他感受到陌生的力量压在自己的左肩上，蝙蝠侠朦胧地想着，不含任何威胁，只有全然的信任，“不过你也做了些傻事，下次不管你愿不愿意，哥谭有事我都会来帮你的，不然又有墙要遭殃了。”
这一定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拥抱，不然超人怎么会说出这么多话来，或许是就附在他的耳边的缘故，超人说的被一个字都被无限地拉长，“我不知道我怎么会那么顺利的重新活过来，我的工作，还有公寓，但我猜都多亏了你。”那个钢铁与阳光锻铸的，永远自信的声音开始颤抖，羽毛一样拂过他的耳蜗，“谢谢你。我不会让你所做的一切成为徒劳的。”
在他背后收紧的力量慢慢松开了，“超级拥抱”结束了，当超人放开手后就快速拉远了距离，午夜的风雪重新灌进来，布鲁斯忽然感觉很冷，又很热，从心脏向四肢热源源源不断。他用尽自己毕生积攒的镇定与冷静看向超人，他踩着红靴子轻盈地落回地面，面包一样松软厚重的新雪甚至没有留下任何重量的痕迹。
“你现在已经不是单干的时候了。”他想移开眼睛，但那双蓝眼睛此刻似乎成了唯一的光源，而他就像只傻了吧唧地冲上公路的雄鹿一样在这璀璨的光芒中呆如木鸡，“别再有什么蠢念头了，不然下次炸的就不只是一堵墙了。”“你知道你刚刚说的比起鼓励更像是威胁吧？”他听见轻松的笑声，让他想起年少时在大雪封山时徒步行走，松树上挂着的冰晶坠入他的领子，虽然是冰冷的，却激起炙热的灼痛来，“一言为定。”他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掌纹清晰，复杂却破碎，感到自己内部有什么东西像巧克力那样温柔地融化了，滴落在更深处，“我记下了。”他没费心脱下手套，超人也似乎不介意，坚定有力地一握后松开了手，对蝙蝠侠露出一个微笑，就像盖上了一个印章，融化的一部分重新凝固，那个鲜明的痕迹就成了主人的一部分，一种陌生的、炙热的、轻盈的感觉突兀地涨满胸膛。
天哪。这情况不太对。
上帝啊——他在哥谭街头出生入死十几年积累的敏锐感官此刻一齐发出叹息。
这大事不妙。
在带着笑意地注视中，蝙蝠侠自暴自弃地跳上一旁停靠的蝙蝠车，比平时提前了好几个小时结束夜巡。而更让他愤怒的是，当他看着四周不断流动的黑暗与沉睡的罪恶时，他引以为傲的大脑只想回头再看一眼那抹飘动的红色。
“这儿有一样有趣的东西您一定不能错过，布鲁斯老爷。”清晨时分阿尔弗雷德把早餐餐盘放在了布鲁斯的床头柜上，躺在床上愣神的布鲁斯闻言侧转过头，他看到一份报纸，“我真的没有想到您炸塌围墙的英勇行径会收获这样的成果。”
撑着身子坐起来，布鲁斯拿过那份报纸。他早就醒了，托氪星人的福他一宿没睡好，隔几分钟就要查看一遍监控看看他有没有又产生些愚蠢的想法，而令人恼火的是对方却似乎是在他堪萨斯那间刷成深蓝色挂满玩具星球的小小卧室中安睡到天亮。
好吧，看着他睡梦中蝴蝶翅膀一样抖动的睫毛也没有那么让人恼火。
他不太情愿地拿过那份《哥谭公报》，通常他不会在上面看到什么关于自己的好消息——“这是什么——？！”他拿着那份报纸从床上翻身跳下来，他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噢，是啊，他干巴巴地苦涩地想着，自诩情场老手阅人无数身经百战的某人因为一个拥抱一头栽进了爱河，头昏脑涨全然没有发现十点钟方向的偷拍者，这真是见鬼了。
现在买下哥谭公报让他们撤下这篇报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我倒觉得挺好的。”阿尔弗雷德在布鲁斯把它揉成一团前接下报纸，“让人们为蝙蝠侠和超人相亲相爱而感到高兴总好过每天惶惶不安地活在他们俩互相仇恨可能爆发内战的恐惧之中，这应当是您做过最成功的公关宣传了，我会把它保存下来挂在我们的新大厅里。”
糟透了的主意，但一如既往，他不得不承认阿尔弗雷德是对的。布鲁斯阴郁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尝试着为他的剪报找一个合适的挂框。头版巨幅照片上超人微笑着，而蝙蝠侠的表情不再那么阴森可怖，如果让布鲁斯自己说，他看起来蠢透了，他们的相隔一步远，手亲密的紧握着，一层细雪落在红与黑交叠着的披风上。
仿佛还嫌不够，照片又配上黑色加粗的最大号字体标题——蝙蝠侠与超人：世界最佳拍档！
【TBC】
恭喜老爷在七章之后成功坠入爱河
还记得这篇文章并且愿意看到这里的各位 真的非常感谢（我啰嗦的我自己都不忍直视又不舍得往下砍
这篇文章预计将会分十五章完结 之前承诺这一篇是绝对不会弃坑的 这一承诺仍然有效（如果真的有人在意的话
接下来老爷就要给酥皮支招如何坑自己了 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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