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蝙超】蝙蝠侠的恋爱咨询 05

双视角好麻烦……前文 04

【5】

周围聚集的人群都在纷纷议论为什么这次超人的行踪如此异常，解决了红帽帮后眨眼就消失了。警察进去了许久也没有动静，围观的人群也就没了兴趣，渐渐散开了。哥谭人总是如此，不论是正义还是邪恶，他们的热情不会超过三分钟，但Clark仍然感到焦虑，他得赶在记者来之前开溜，几个护士却总围着他转，对他展现了特殊的“关怀”，闹着玩一样拿着听诊器来回听心率，Clark不得不调整出“受惊”的心跳来，刻意控制呼吸让他觉得十分疲惫，却又不好拒绝小护士们的好意。

Clark焦虑的观望着远处有没有采访车的影子，一边还要应付小护士的打趣，一时手忙脚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Bruce Wayne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边，几个小护士面面相觑，嬉笑着躲到了一边。因为刚才的冲突Bruce的领带歪歪的挂在脖子上，Clark强压下把他拉正的念头，困惑地看着对方。

“Wayne先生，您难道不应该……”

“Bruce。我拒绝接受受惊记者的采访。”男人挑眉笑着把带着对面咖啡店logo的纸杯塞进他手里，触碰间Bruce并不高的体温让Clark烫伤一样收紧了手指，是饮料过热了，Clark安慰的想着，“安抚惊吓的话热可可是最合适的，不过你的手不凉，想来神经也很坚硬。”闻言Clark可些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Bruce，总之他的表情肯定不太对，这让Clark后悔于自己的鲁莽给Bruce造成了尴尬。“毕竟你……有很多次这方面的经历了。”Bruce补充道，谢天谢地他把领带拉正了。

“谢谢，Bruce。”Clark从善如流地改了口，热可可的香味没有安抚他的神经反而让他觉得紧张起来，Bruce或许根本没注意到那颗弹开的子弹，或许注意到了只是不敢确定因此没有明说，但如果恰好有位警察发现了那颗子弹，检查了监控，做了弹道分析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了。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Bruce在西装口袋里摸索了一下，递给他一个微凉坚硬的东西，“或许人们都会比较喜欢留着这种英勇事迹的纪念品？我去年中枪过一次，现在那颗子弹是我的护身符。”是那颗打在自己身上又弹开的子弹。“幸好他没有打中你。虽然大部分时候伤口好得很快，但阴雨天的时候枪伤总是很痛。”“这是物证，这样随便拿着……”Clark瞪大眼睛看着那颗子弹，这就有点超过他的预期了，事情简直顺利的不可思议，如果Bruce不是在故意试探他的话。“没事，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会找找警察局的几个朋友，”Bruce用哥谭宝贝特有的天真烂漫的口气说，“不过要是知道他们开了一枪肯定又要找我们无穷无尽的麻烦，反正没有人受伤，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不是吗？这样的事情在哥谭常常发生，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不怎么放在心上，我肯定会改进安保系统的，但这件事……”说到这里Bruce停下了，仿佛陷入了沉思，一片突兀的阴影落在他的眉宇间，让他的表情过于凌厉，非常陌生，这又让Clark联想起他扑向那个红帽帮劫匪时的表情，也是这样的，就好像Bruce内部什么秘不示人的物质突然泄漏了。

这个富豪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起码不像人们认为的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有一段时间Clark只是沉默地喝着他的可可，等待着Bruce回收他的情绪，直到他的表情恢复了缓和。

“我想这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他冲着Clark补偿般的笑了笑，“毕竟我们刚刚升级了安全系统，似乎完全是白费力气，不过所幸的是没有人受伤，尤其是你，Clark，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你简直太冒险了。”他看着Clark若有所思，“你命令我的时候非常具有领袖的气质。”

“天呐，我……我很抱歉，Bruce……”Bruce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又向附近的小护士使了个眼色，直接伸手拉过他跳进了救护车，当Clark听见门外落锁的声音时惊讶地看着Bruce，不知如何是好，而男人大大方方地放开手，坐在他的对面。

“你没发现吗？作为你的老板我可要质疑你的专业素质了，你的同事们来了。”Clark缩了一下，Bruce是对的，他已经听见了记者吵吵嚷嚷的声音和照相机的咔嚓声，这太糟糕了，他被和Bruce关在救护车里躲避记者。Clark绝望地想着，看向Bruce，对方表情略带玩味。“作为一个记者，你倒是相当反感自己成为被报道的对象啊。”

“什么？”Clark一时有些糊涂。

“我来之前你不是一直在观察有没有采访车吗？就在护士们和你调情的时候，这是我能想出最合理的面对一群年轻的女性仍然无动于衷的原因。”

“调情？我……不……”Clark觉得自己仿佛被踩到了隐形的尾巴，手指焦虑不安地挤在一起，能感受到脸颊的温度一路攀升，他竭力想使自己显得更加成熟而游刃有余一些，就像Bruce那样，但他很快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作为回应，Bruce大笑起来。“看来危机能激发人隐藏的个性。”他冲Clark眨眨眼，随即Clark才意识到Bruce或许是在报复他。

“Bruce，我很抱歉，在楼上的时候我……”

Bruce笑着搭上他的肩膀，或许是超级视力的关系，Clark觉得对方棕色的眼睛格外清晰，他甚至能看清虹膜的纹路。“别为正确的事情道歉，男孩，而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Bruce的眼睛里有一种很复杂的东西，他是如此清晰和急切，以至于Clark甚至觉得那微笑只是为了掩饰其中真正的感情，“我知道那一发子弹本来是用来打谁的。”他收回搭在Clark身上的手，坐回原处思索了一下，“我该如何感激你呢？”

“事实上，真正解决问题的是超人。”Clark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像上次一样激起对方的反感。

“我也想感谢他，但他拍拍屁股就飞走了，把我们丢给如狼似虎的警察和记者，我也没有办法。”Bruce耸耸肩，脸上倒是没有不悦的神色。

“或许超人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他。”Clark小声替自己辩解，比如被关在救护车里。

“也许吧。或许我可以给瞭望塔建个新餐厅？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在上面呆着的时候吃不吃东西。”当然。Clark回想了一下每次开会都像仓鼠一样吃个不停的Barry，他们不能怪他，事实上就算是一向重视规则的蝙蝠侠也没有真的去那那些什么正义联盟常规条例来约束他，他们都知道Barry需要更多的能量，而且，谁又能忍心跟Barry生气呢？

“我想超人会很高兴的。”他回想了一下闪电侠开着会时突然冲回家找吃的又突然冲回来的场景，餐厅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可以有更多时间熟悉一下战友，用一种更轻松，更不那么正式的方式，尤其是对超人来说。

“至于你，Clark，你想做主编吗？”

Clark感到一瞬间的错愕，Perry的怒吼响彻了他的大脑让他坚定地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辩解就看见Bruce眼中狡黠的光芒，好吧，他又被耍了。“考虑考虑嘛，”Bruce向他摊手，“我总得给救命恩人一点报答，一个主编我还是能办得到的。或者加薪？”

冷静，Clark现在可不是你幻想勇者斗恶龙救出公主的场景。Clark在大脑中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或许他可以要个Bruce的私人联系方式？他确实很多问题想问Bruce，不是那种采访式的问题，是关于他自己的，他想……他想了解Bruce Wayne是否真的像他所想的那样，能够理解他。但这不是个好主意，起码现在看来，天啊，Clark近乎绝望地看着紧闭的救护车门，为什么那些记者不把门砸开然后把Bruce抓去接受采访呢？

“你对哥谭旧城改造计划很感兴趣？”听见Bruce的声音Clark转过头，对方脸上终于没了戏弄的神色，像是在认真地会议，“那天，就是哥谭改造计划发布的那天，我作了简短的演讲，你的神情和周围的人都不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所以Bruce那天确实是在看他？他那是确实记得他，并且认出了他，而且注意到他在很认真的听？Clark一瞬间感受到喜悦淹没了他，同时巨大的失落感和苦涩随之而来，他僵硬地看向Bruce，强迫自己不要真的问出那个问题。

你的噩梦最终停止了吗？

“他让我觉得充满希望。”Clark最终镇定地说，Bruce点点头，“事实上，哥谭改造计划早就开始了，只是一直处于秘密状态。”他对Clark露出一个谦逊的笑容，“第一幢建筑，歌坛大剧院已经重建完工了，鉴于他对我的特殊意义，是我个人出资重建的，现在是全美规模最大，各项设施配备最完善的剧院，之后每个周有一天免费对市民开放。届时将会邀请不仅是哥谭，可能是全美的各界名流，或许能把你想采访的人一次聚齐了，为了避免一些不愉快，第一次演出基本是不对外开放的，但我想，我可以帮你约到位子，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个朋友和你一起。中场休息有很长时间，你可以做些你想做的，比如，采访一下某位内阁成员，如果他们肯赏脸的话。”他拿出手机，Clark很惊讶对方作为世界首屈一指的集团所有者会用这么朴素的手机，“下周六晚上六点开始首场演出，你有时间吗？”

Clark点点头，完全不打算真的去查看一下日程表。

“好极了，我想比起听听那些政客吹嘘哥谭复兴计划能给市民们带去什么，亲眼看看是更好的选择。”有人敲了敲救护车的门，Bruce起身打开，是警察，他们希望向Clark了解一下超人参与救援的细节，Clark的可可已经喝完了，他站起身，悄悄把子弹塞进口袋里。

“我想你会喜欢《奥菲欧与尤利狄茜》。”Bruce站在Clark身后说，Clark不受控制地脚步一顿，思索着这个生僻的名字是否有什么背后的深意，“作为第一场剧目，这选择很特别。”

“关于生者为死者寻求爱情的故事。”他继续说，Clark忍不住回头看了看Bruce，忽视了警察不悦的皱眉，显然他们不怎么喜欢这位哥谭宝贝，“大团圆的结局，有点俗套，不过谁不喜欢呢？”

第二天稍迟的时候，Bruce又和Clark碰面了，不过是以蝙蝠侠的身份。

“他约我出去，如果是我想的那样。”Clark飘飘悠悠地浮在空中，陷入恋情中的苦涩和甜蜜已十分具象的表情出现在Clark年轻的面庞上，“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Clark正在逐渐一步一步地把自己代入整件事中，他的节奏开始逐渐代替Clark自己的选择，如果Clark的恋情能够让他们都满意的话，蝙蝠侠乐见其成，他当然不喜欢查收这样的事情，但如果对方同样是个威胁，或者会给Clark造成不良影响，埋下隐患，那么到时候只要Clark完全依赖于自己的配合，他只要做轻微的努力就会改变结局，Clark甚至不会察觉到蝙蝠侠已经参与了进来。

“你们进展的挺快的，鉴于就在几天前你甚至还没有决定是否要向他表白心迹。你们确定的地点？”

“在一家剧院。”

蝙蝠侠的大脑电光火石间重现了昨天Bruce Wayne和Clark Kent在那辆救护车中的对话。他确实曾经向Clark提出过“他可以带个朋友和他一起去剧院”，但因为当时距离剧目开演时间还早，他话也就没有说的太满，现在看来Clark打算带上他的男朋友，或者说至少是心仪对象同行。这比他预计的要快得多，他下个周六就可以见到这个让Clark魂牵梦绕，以至连夜失眠甚至哭泣的对象，这已经足够让蝙蝠侠对对方不怀任何好感了，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对方能够走进格局大厅，起码可以说明他不是个外星人，或者说，能拥有人类的外貌。

但Bruce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他本意是想给Clark提供一个采访名人的机会，比起直接获得，Bruce一向倾向于掌握选择的权利。但Clark，这个少根筋的男孩显然把这当成了一个讨好约会对象的好机会，说不上是失望，但总是……Bruce不熟悉这种感觉，这种怅然若失而又心满意足的感觉，这种陌生的情愫让他没由来的愤怒。

他已经沉默了过长的时间，但还好蝙蝠侠一贯深思熟虑，谨言慎行的形象为Bruce少有的失态提供了完美的掩护。“很合适的选择。提前了解一下关于你们要看的剧目，不一定要非常正确的信息，只要保证对方从没听说过就好，细节有时比整体更让人印象深刻。”

回到蝙蝠洞后Alfred察觉到Bruce心情不佳，但也没有多问，只当他是因为应对布莱尼亚克的袭击而万分疲惫。联系过剧院经理后，Bruce得到了对方为他留下位置最佳的两个座位的两个保证。

“您的包间还保留吗？或者……”经理礼貌的询问。

“不，这是给我两个朋友准备的。”Bruce非常坚决地打断了对方，“包间能看到整场，是吗？”

“是的，那是视野最好的位置，看戏也非常清晰。剧目您都满意吗？如果您有需要我们可以再作调整。”

Bruce犹豫了一下。“不，一切都很好。”

如果对方第一关都过不了，那他就没有必要放任这件事发展下去了，立刻出面打断是最好的选择，至于理由，威胁他身份将会暴露就足够吓住这个小镇男孩了。拿到《奥菲欧与尤利狄茜》的门票后Bruce亲自写了一张表达感谢的字条，装在Wayne集团的信封里让秘书周一时送到星球日报。

《奥菲欧与尤利狄茜》不是生者为死者寻求爱情，而是生者向死者乞求爱情。

【TBC】

隐藏彩蛋：

想想BvS中老爷攻击毁灭日那一发子弹本来是用来打谁的大概会比较容易理解为什么酥皮钢铁之躯老爷还是对于他挡子弹的问题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