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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银父子向+EC】A Brave Son

Peter从他起床就悄悄地跟在他后面,这难度挺大的,Peter拄着拐,而Erik习惯性的健步如飞。Peter跟了他一路,他晕晕乎乎的,这样的低速让他觉得难受,好在他的精力都集中在打腹稿上,倒也没太难过,他们绕过了拐角,上了一层楼,穿过廊桥,Peter看着Erik进了另一间卧室,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了笑声。

Peter考虑了一下,转向进了餐厅。

他已经决定了,就是在今天,就今天上午,最迟中午,他要告诉Erik那件事。“你该告诉他的,Peter。”昨天晚上的时候Charles坐在他的床前,“Erik会很高兴知道这件事的,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啦。”Peter酸酸地说,“他现在像只头昏脑涨的公孔雀。”

Charles半是责备半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于是Peter不再说话了,他只是扁着嘴看着Charles。

“我当然想告诉他,但现在不是时候,我是说,我刚刚失去了一个小妹妹(和一个潜在继母),这对我来讲当然没有任何影响,但对万磁王来讲不一样,他应当是非常喜爱那个小姑娘的,他为了她在波兰不声不响地埋了十年,我得说这都不是我认识的他了。现在我突然跑出来,跟他说,‘嘿,你知道吗,我是你的儿子’,这总有点地方很奇怪,但我说不上哪里奇怪,我是说,怎么都得有个游戏剧情让他首先有点怀疑,这样我顺水推舟的承认了就会显得比较自然了。”Peter语无伦次地说,Charles的表情看起来很怜爱,他看起来就要伸手去摸摸Peter的头了,不知道为什么,Peter其实还有点希望他这么做。

“这跟你没有关系,Peter,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他的声音很真诚,“Erik会爱你的,我保证。”

“爱嘛。”Peter喃喃地说,他转了一个圈,他没想的那么远,他没有那么多要求,也没打算强硬要求万磁王去爱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他只要知道Erik不是一个坏人就好。

第二天他就蹲守在万磁王的卧室门口,他觉得早上是一个好时机,任何一个人在早晨都不会非常清醒的,但显然他的功课做得不够,他毫不知情的父亲是一个习惯早起的人,当他悄悄躲到门边时,万磁王便西装革履地走出了屋子。

当他到达餐厅的时候看见了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一幕: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太恐怖了,餐厅里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气球,Scott和Kurt正在把金色的横幅挂在落地窗上,Jean站在一边帮助他们调整角度。条幅上写着『Quiksilver &Magneto Brave son & Great father』。

“你们搞什么?!”他几乎尖叫起来,“你们把万磁王当成什么了?不管你们一开始怎么想的,他绝对不会喜欢这个的。”

“我们是为了你好,Peter。”Scott皱着眉看向他,“这会让事情容易很多,比你一个人复杂的内心独白来的效率。”

“是的,是的,或许吧。”Peter拄着拐快走两步撤下横幅,“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很感激你们的关心,但是不行,这就是不行,你们不能让这件事在这样的场合被公布出来。”

“现在基本上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Peter,就算我们不说——”Jean被打断了,教授走进了餐厅,身后是万磁王。

“哦,真不错,”Charles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但在场的人都确定他已经知道了刚刚发生了的一切,“你们装饰了餐厅?为了庆祝建立了新校舍吗?”

Peter站在食堂,他把金色的条幅揉成一个团,像是害怕那些字母会伤害到他,他能感受到万磁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沉重的叫他几乎挪不开步子,但他是快银,他总会离开,即使有一条伤腿。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枕头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了。

他听见了开门声。“不行,教授,我喜欢你,但我现在不想见你,事实上,我觉得——”

“抱歉,不是Charles。”Peter听见了Erik的声音,“Charles坚持我应该来看看你。”

谢了,教授,但这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你跑的挺快的,我没想到你受了伤还能跑那么快。”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Charles说我应该来看看你,我还在想我要到哪里找你呢。说实话,我不认为你是那种需要特别关爱的年轻人,或许是因为你表现得非常勇敢的缘故。”Erik看了看他的石膏腿。 

“是的。”Peter愣了一下,“我当然不是,需要什么特别的关心之类的,我已经二十多岁了,我只是,在收集签名,好吧,我知道这也很幼稚,但是我已经找了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签过名了,你帮我们修好了学校,所以我在想,你或许也愿意签个名。”他把马克笔塞给Erik就立刻抽回手来,好像害怕他会拒绝一样,Erik点点头。

“你希望我签什么呢?”他蹲下身抬起头看Peter,意外地发现这个本来应该无所顾忌的小伙子局促不安地脸红起来。

“Peter,Peter Maximoff。”他结结巴巴地说,“‘给Peter Maximoff’就好。”

“Maximoff。”Erik重复了一遍,他会说这听起来不像个美国人的姓氏,Peter就会回答,是的,他的母亲是吉卜赛人,Erik会表现的很吃惊,然后问他他的母亲是不是叫Magda,这样Peter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告诉他,他是他的儿子,他是特别来找他的,他想知道他的父亲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人,他就可以说出那句他早就可以说出来的话。

但是Erik没有,他只是因为一时想不起这个名字的拼写,随后Peter看见他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涂鸦和并没有恶意的脏话之间,他字写得很随意,挤挤巴巴的。

 

『To Peter Maximoff. For families.』

 

“你可以再加一句吗?”Peter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他看着他还并不很熟悉的父亲,他金棕色梳理地很整齐的头发和眼角的细纹,他无数次紧紧贴着电视机屏幕观察,他还记得静电将他脸上的汗毛吸起。“For a son.”那后面只有很小的一片空白,他不确定写的开写不开。

万磁王站起身,他抬起手,Peter下意识地感到恐惧,但当他感受到他床垫里的弹簧都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的时候这种恐惧减轻了。他看着那只手,那双能够控制地磁场,不费吹灰之力就使整个开罗灰飞烟灭的手,慢慢地放在自己头顶,很重的揉了两下。他恐惧他的父亲,恐惧他的力量,恐惧他的不可捉摸,他恐惧他,而他厌恶这一点,但他知道他是父亲,一个世界上他最不该恐惧的人,拥有最强大力量的人,各种意义上的。

“A brave son.”万磁王轻轻地说,他把笔放在床头柜上。

或许爱本身就混合了恐惧。Peter想,他不习惯想这些东西,他想他们有很多可以聊,他们可以聊一聊他怎么认识他的母亲,怎么认识Charles,他素未谋面的妹妹是怎样的。

他只是还不习惯恐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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